【仏英＋苏英】罗莎探案集4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滞了，弗朗西斯用小勺将咖啡来回搅拌，令人摸不清他是在保持沉默还是在斟酌措辞。罗莎并不心急，她只是陪着丈夫沉默，双眼视线却毫不转移的直视着对方。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是我的爱人，我的心头血，我的指尖月。＂弗朗西斯停止了搅拌，讲起他万千遍宣之于口的情话。
＂你分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我的小妹妹？我的小公主？＂弗朗西斯突然将勺子狠狠的叉向杯壁一端：＂你在逼我，罗莎。你被可悲的猜忌控制了内心，我不知道你想要怎样的答案，但我保证从你提问的那一刻起，你已经丧失了对我们二人感情的坚定信赖。＂
＂分明是你在逼我！弗朗西斯！＂罗莎被他的质问煽动起了无名怒火：＂我的丈夫！你要我如何继续将你称之为丈夫！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谁！＂她停下来冷静了片刻：＂我爱你，所以我不相信简单粗暴事实告诉我的一切。如果你还自认为是我的伴侣，将一切向我告之吧！＂她又做了个深呼吸：＂想想吧弗朗西斯，我的提问证明了我并非一无所知，但我选择了继续信赖你。＂
＂不要让我寒心，求求你了，弗朗吉哥哥。＂罗莎的称谓终于击溃了弗朗西斯最后一丝若无其事的伪装，迫使他去正视自己想要封存起来的过往。
罗莎是正确的一一始终在逃避的是他，他方才还迁怒于她。弗朗西斯不禁伸出双臂，越过小小的咖啡桌，将万千个日夜思念的脸庞揽入掌中：＂真像啊……＂
＂像亚瑟·柯克兰吗？＂罗莎猝不及防的发问毫不留情，弗朗西斯自嘲的笑笑。
＂我是个懦弱的男人，罗莎。但我如此幸运，获得了你的爱。＂
16岁，鲜花与风月的年纪。哦，不好意思，放错带了，这应该是一般民众的画风。对于弗朗西斯而言，16岁没有什么特别，与15岁或是17岁大同小异，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刀尖生活。
因为攀岩走壁的功夫了得，弗朗西斯作为兄弟会双核心成员的子女，在父母光荣牺牲之后，总被安排做一些夜行潜入工作。组织的誓约他时刻铭记于心一一为了更美好的未来，他有责任有义务将暗夜的臭虫除尽。
今天这只毛毛虫是相当烫手的山芋一一在他之前，对方已经多次摧毁兄弟会的计划，组织甚至为此折损了不少优质杀手。亚瑟·柯克兰，柯克兰子爵一一表面上是柯克兰家族年少继任的少年当家人，实际上是英格兰王室豢养几百年之久的影子家族头目一一他们的工作范围相当广泛，第一位伊丽莎白之时，他们是蓝天碧海间出没的底线败尽的海贼强盗；间歇性精神失常的乔治之时，他们又是潜入敌国无孔不入的情报特工；而在伟大的维多利亚裙摆之下，他们是女王令人闻风丧胆的耳目线人兼英帝国的毒枭贩子。无论国内国外，他们为女王编织起一张纵横交错的情报网。
他们手段残忍、道德败坏，视他国利益为无物，弗朗西斯的祖国正是这倒霉的邻国之一。鉴于没有任何一位杀手可以和亚瑟博弈三局以上，而弗朗西斯却可以在一次次争端中全身而退，组织便将他奉为对柯克兰法宝，将针对亚瑟·柯克兰的任务全权交付于他。
这并不是轻松的任务，弗朗西斯自认为他只是逃跑的能力胜人一筹，而且像只夜行的猫咪一样，总在不动声色之间将物件偷龙转凤，故而能在那个大魔头大毒枭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但他总在避免与对方正面冲突，这就代表他永远不能从正面打败对方。
因为长年的对立，成为兄弟会新锐不久的弗朗吉最恨这个冷血无情的大毒枭。这天他去亚瑟宅子里偷文件，文件没找到，发现一个在亚瑟卧室熟睡的小姑娘。
小姑娘安祥的睡颜与亚瑟·柯克兰有七八分相像，弗朗西斯有了一瞬的恍神一一他竟暇想若是那只不安生的毛毛虫像这样安眠，果真是有几分可爱。是的，弗朗吉有个小秘密，就是他喜欢自己可恶的老对手，如果对方不是大毒枭还针对兄弟会，他会立刻给对方寄去玫瑰。
那个瞬间多种情感交错涌现，弗朗西斯做出个大胆的决定一一他弗朗西斯从不会空手而归，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她一定是亚瑟的宝物。那就偷走她吧，哥哥要让亚瑟撕心裂肺。
就这样，弗朗西斯偷来了他人生最宝贵最特殊的＂战利品＂。那是一个相当可爱的小公主，看得出亚瑟把她养的很好，从不让她涉足一点阴暗世界一一亚瑟在她眼里是温柔又万能的兄长。她睡醒之后，只是询问面前姿容秀丽的大哥哥，她的哥哥是不是又有突发状况加班外出了。看来亚瑟经常这样，而且她把弗朗吉当成了亚瑟此次托付的下属。
弗朗吉本来只是想让亚瑟痛苦，可是小女孩太可爱了，他也私心不想让她卷进他们的纷争之中。于是弗朗西斯告诉她，她哥哥之后的工作很棘手，所以把她寄养给自己几年，等到时机成熟，她的兄长会来接她的。
小姑娘很轻易的接受了他的说辞，她告诉弗朗西斯自己叫罗莎·柯克兰，既然是哥哥让她跟着这位漂亮大哥哥，她会好好听他的话。
弗朗西斯自认为他应该比那个金色毛毛虫会养孩子，虽然他无法给罗莎创造和亚瑟如出一辙的奢华条件，但他总是尽他所能给罗莎最好的，从来没让她受过委屈。他还隐瞒了自己杀手的身份，只说自己是个会上门服务的乡间医生，以此掩饰家里时不时出现的成套刀具。无论自己一次次的多么想让亚瑟去死，弗朗吉回家总是微笑的面对小罗莎。
时间的魔力无人能够抗拒，女孩逐渐成为婀娜多姿的少女，她询问自己兄长何时来接回自己的次数逐渐减少，直到罗莎似乎领悟到什么奇妙的误会之后不再询问。那之后的一天，他发现罗莎长得越来越像亚瑟，果然她是柯克兰家的孩子啊～而恐怖的是，作为对兄长依赖情绪的替补，罗莎喜欢上了他。
罗莎直言如果兄长选择了抛弃自己，那她现在只想要弗朗吉哥哥，她不想再做被弗朗吉捧在手心的小妹妹，她要和他成为风雨同舟的爱人。
＂弗朗吉哥哥从来不会拒绝罗莎的请求，对吧，弗朗西斯？＂
虽然自己绝对是喜欢亚瑟的，可是亚瑟就是朵带刺的玫瑰，一寸都难以靠近，天天面对这个近在咫尺的翻版亚瑟，面对她难以掩饰的心意，弗朗吉抱住了她。他决定了，他要带着罗莎退隐，他要将他的爱从此都献给选择了自己的罗莎，让那个不知好歹的金毛虫一个人去痛苦吧！
可是亚瑟什么人啊，他把欧洲翻了个遍，又把消失的弗朗吉给拖出来了。但是他的夫人啥情况？那是老子的小罗莎啊！！！！混蛋！
于是在那个漆黑的雨夜，被亚瑟逼到走投无路的前欧洲一号杀手，终于在与被派来的杀手的铁轨搏斗中，选择了将计就计、金蝉脱壳一一在将对方反杀之后，弗朗西斯利用对方体态发色与自己相近的特点，更重要的是脚趾的特征，将对方的尸首换上自己的工作服和工牌，推入铁轨，只待火车呼啸而过，一切便成完美现场。
＂之后哥哥转入地下，和组织的兄弟们再次联系，并且逐步部署针对亚瑟·柯克兰的全面战役。但哥哥怎么能放心下你呢？我起过誓，永远与你同在。而现在，我终于可以站在你面前，说出这句话了。＂
弗朗西斯突然站起来，跨过那窄窄的咖啡桌，像是跨过了双方长久以来横立的隔阂，行至罗莎身前，微微伏身将她满怀抱住。
＂这就是哥哥的答案。你满意吗？我的罗莎，我的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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